说起来也巧,沈越川一进来就碰到从洗手间出来的秦韩。
她醒着的时候,总是一副张牙舞爪很不好惹的样子。直到睡着,直到她的神色变得平静满足,呼吸的声音变得浅淡且温柔,她孩子的那一面才显露出来。
他们这几个人里,沈越川才是最擅长掩饰伤痛的那个。
陆薄言给苏简安倒了杯温水,递给他的时候不忘叮嘱:“慢点。”
陆薄言心无杂念的样子,取下苏简安伤口上的纱布,给她喷上新的药水,有几滴药水顺着她的小腹滴落下来,他拿着一团棉花拭去了。
最后一个步骤,是贴上新的纱布盖住苏简安的刀口,要想完成这一系列动作,陆薄言避免不了要碰到苏简安。
苏简安的心软得一塌糊涂,笑容里的那抹幸福满得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女孩子家,打发时间的选择多的是。”沈越川像严肃也像开玩笑,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跟秦韩去酒吧鬼混,我就要跟你表姐告状了。”
他对待琐事向来没耐心,说白了就是个急性子,底下的人深谙他的脾性,做事的速度都非常快,保姆很快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,从他身边经过时恭恭敬敬的说:“康先生,我现在就把早餐给佑宁小姐送上去。”
江少恺点点头:“妈,你放心。他们连孩子都有了,不该惦记的,我不会再牵挂了。还有,我既然决定和蓝蓝结婚,就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想什么呢,沈越川可是她哥哥,她跟谁在一起都可以,唯独沈越川不行啊。
陆薄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苏简安。
“小心点不要牵扯到就好了。”韩医生沉吟了一下,说,“下床走走对陆太太是有好处的。”
最无声的,最悲痛。
她了解剖腹产的过程,也知道这个过程里她基本没有不适的感觉。但这是她第一次躺在手术床上任人“宰割”。要知道,以前她都是站在手术台旁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