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头像有千斤重,疼痛欲裂。 明明不是什么噩梦,她在半夜醒来后却彻夜难眠。
“总之不会落到你家。”洛小夕呵呵一笑,语气中带着她一惯的不屑,“不过这一期要被淘汰的……我确定是你了。” 陆薄言确实忍下来了,只是这几天,比他想象中还要难熬许多倍。
苏亦承太了解她了,知道再叫没用,干脆把她抱进浴室,不紧不慢的告诉她,“十点了,你十二点半有专访,去做访问之前还要去简安的公寓取车。” 他还以为,按照这几天苏简安粘他的程度,苏简安不会给他任何和其他异性接触的机会。
这天,洛小夕和往常一样,一下班就跑到医院去。 宴会厅里满是人,洛小夕也不敢大叫,只是挣扎,但苏亦承的手就像一只牢固的铁锁,她根本挣不开。
陆薄言一个冷冽的眼风扫过去,沈越川立马滚去打电话了。 “我陪你……”
苏简安突然抱住陆薄言,那么用力,头深深的埋在她的胸口,声音听起来闷闷的:“我不想回去。” 陆薄言不答,反过来牵住苏简安,“想去哪里?”
老洛心疼的抚着女儿的背,“……小夕,你出去走走吧。这段时间你压力太大了,出去散散心。也许你会遇到意料之外的人和事,说不定就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 钱叔已经把车开到公司门口,她朝着陆薄言挥挥手:“你上去吧,我走了。”
“随你。”陆薄言说,“如果觉得累,申请长假回家休息也可以。” 陆薄言顿了顿,也许是因为她的举动怔住了。
陆薄言笑了笑:“谢谢。” 双手下意识的抚上小|腹,心里竟是一片平静满足。
虽然苏简安不知道去了哪里,但她的话萧芸芸一直牢牢记着不管是沈越川还是陆薄言来了,都不能说实话。 换好衣服,苏亦承边往外走边拨洛小夕的电话:“简安在你那里吗?”
陆薄言挑了挑眉梢,深邃的眸底一股子邪气若有似无,“这要看你的表现。” 苏亦承突然发现,哪怕是洛小夕还不肯原谅他也无所谓了,只要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。
“还有,你明天也别去了。”洛小夕又说,“没个几天,老洛的气不会消的,他这次是真的很生我的气……” “我……”洛小夕咬了咬牙,最终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,“靠!”
沈越川一大早就匆匆忙忙赶到公司,没想到在楼下碰到钱叔。 苏简安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了,把解酒汤盛出来,装了一半进保温桶,写了张字条压在苏亦承的床头柜上,告诉他有解酒汤,冰箱里有饭菜,然后端着剩下的一半去叫陆薄言,“起来,把这个喝了。”
他无数次这样叫过她。 午餐还没送上来,洛小夕解锁手机,看见未接来电上苏亦承的名字,整个人突然不动了。
但是他不能走,一旦有人开了辞职这个头公司就会人心惶惶,会有更多优秀的员工相继离开。 苏简安下班在家,很快就回复她一个“?”号,又问:你怎么了?
艰难的入睡前,洛小夕想,明天要去找医生开点安眠药了。 整个民政局鸦雀无声。
陆薄言盯着苏简安,目光愕然她突然间变得这么乖巧顺从,肯定有原因。 尚未睁开眼睛,鼻端就传来熟悉的气息,她安心的在熟悉的怀抱里蹭了蹭,旋即,昨天的事情如数浮上脑海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洛小夕准备用这个吓一吓苏亦承的,可他分明知道得比她还清楚。 苏亦承无奈的摇摇头:“你也要答应我,不要做傻事,否则……”
沈越川打完电话过来主卧,见状叹了口气:“下午他就回来了,回来后一直发烧,我和徐伯想叫车过来把他送到医院,但没办法,医生才刚碰到他,他就醒了。” 陆薄言没有想到苏简安的反应会这么大,看着她往后倒去,他的心就像被人攥在了手里,来不及做任何思考,他只知道一件事:无论如何,不能让苏简安摔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