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床,替洛小夕盖好被子后轻悄悄的离开房间,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。 苏亦承围上围裙,从冰箱里取出半干的拉面,准备汤料和配菜开始煮。
秋日的阳光斑斑驳驳的投在地上,泛黄的叶子不时从树上旋转着飘落下来,仿佛在告诉人们秋意渐浓。 有些人和事,她不是不去比较,只是不屑。
这个夜晚,对她来说是一个无眠之夜。 然后就真的来了,陆薄言用他强悍的手腕和果断的作风,以及精准的目光,几年里将陆氏的版图一扩再扩。他只用了十年的时间,陆氏就成了一家年轻却茁壮的企业,主导了半个亚洲的经济命脉,备受充满激情的年轻人欢迎。
说起来也奇怪,陆薄言只是站到她身后而已,苏简安甚至看不见他,但忐忑不安的心脏却真真实实的安定了下来。 “你爱吃不吃。”苏简安只拿走了托盘,“昨天下午就开始奇奇怪怪的人是你,早上还派沈越川来骗我说什么不顺路。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想看见我,以后我自己开车上下班,不用麻烦你接送了。”
那些都是可以解决的,但这次承安集团的损失……她无法估量,估出来了也是她赔偿不起的巨款。 “……随你怎么想。”苏简安看了陆薄言片刻,觉得无力解释,“一个星期,你能拟好离婚协议了吗?”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”苏亦承危险的看着洛小夕,“我放过你,你还很不开心是不是?” 苏亦承刚想说什么,敲门声却在这时响了起来,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:“陆太太,我给你量一下|体温。”
闻言,陆薄言蹙了蹙眉:“以后下班了不要再想工作的事情。” 相比之下,远在郊外的洛小夕就轻松多了,吃完饭后陪着爸爸下了几盘棋,十一点准时回房间睡觉,只是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过来,连早餐都没吃,借口说要赶着去公司,然后就开车直奔市中心的公寓。
洛小夕得意洋洋的问:“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样子特别宜家宜室宜嫁给你?” 东子心头一凛,走上来,“哥,我们回去吧。”
但她确实长大了,十五岁的年龄,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比同龄的女孩子都要出众。 陆薄言好整以暇的看着她:“哪个?”说着又逼近她一点。
苏简安想起上次陆薄言做噩梦的时候,他也是这样子的表情,还在梦里叫他的父亲。 鲫鱼汤,芹菜炒鱿鱼,白灼菜心,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,装在黑色的陶土盘子里,称不上多么精致,但坐在这抬头就可以看见满天繁星的院子里慢慢的吃,无人打扰,洛小夕突然想到,如果可以就这样和苏亦承到天荒地老,该有多好?
否则他这么挑剔的人,怎么会就在沙发上睡着了? 她推开车门下去,进入警局,又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除了没有跨出最后一步,除了还没领证就商量好他们的婚期只维持两年,其他的……他们已经真的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了。 照过面后,这平静的日子,恐怕就要被画上句号。
他一手扶着墙,一手捂着胃,脸上就差写着“痛苦”两个字了。 他了解苏亦承这种人,既然他和洛小夕在一起了,就肯定是要让全天下知道的。这时候禁止洛小夕公开,他绝对会暴跳。
“喏!”洛小夕装傻,把手上的矿泉水递给苏亦承,“还没开哟,你……唔……” 在这种似梦非梦的凌乱中,洛小夕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进衣帽间换了衣服,又浑浑噩噩的推开房门,这一瞬间,她感觉自己跌入了另一个梦境
“我想看看苏亦承有没有给我打电话。”洛小夕固执的继续戳着屏幕,想把苏亦承的未接来电戳出来一样,“今天是我正式出道的第一天,我给《最时尚》拍了照片,他不找我庆祝就算了,总该来个电话跟我说声祝贺吧?” 回到家,苏简安看着时间还早,厨房里又有足够多的新鲜食材,让陆薄言给沈越川他们打电话,叫他们过来再吃饭,她亲自下厨。
但是,如果看见她和秦魏喝酒,苏亦承是不是会吃醋? 苏亦承也许是从哪里听到了风声,问她:“简安,你和陆薄言怎么了?”
是陆薄言的钱包。 那天妈妈带着她去看唐玉兰和陆薄言,带了新买的相机去,于是在花园里和唐玉兰玩起了拍摄,被拍的当然是她和陆薄言。
苏简安走过去,挽住陆薄言的手:“昨天我忘了问你一件事。” 洛小夕很随意的逛了一圈,没找到能勾起她食欲的餐厅,倒是发现了镇上的菜市场。
男人了解的点点头,笑笑走了。 “不要。”苏简安别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