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深吸了口气,轻轻挽着江少恺的手步出电梯,侍应生替他们推开宴会厅的大门 她很清楚,一旦跟陆薄言回去,就将前功尽弃。
“今天是我太太生日,她希望我陪她坐一次火车。”陆薄言倍感无奈,“可惜我们的座位不是相邻的。” 此时她的心中有如万只蚂蚁在咬噬,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听叫老洛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。
苏亦承不确定陆薄言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,试探性的说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喜欢赖床,这么早把她吵醒,不冲你发脾气才怪。” 陆薄言确实没有时间跟她胡闹了,很快重新处理起了文件。
陆薄言眯了眯眼:“如果韩若曦来了,联系穆七。” “我们不坐飞机去巴黎。”苏简安跃跃欲试,“坐火车!”
许佑宁浑身颤了颤,“为什么?” 因为笃定,所以任性?
苏简安不自觉的攥紧手机:“你想说什么?” “哗啦啦”四分五裂的镜子砸到地上,发出碎裂的哀嚎。
江少恺早料到这是免不了的,爽快的干了三大杯,示意正在起哄的人适可而止:“差不多行了,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简安不喝酒。” 小影拿到房卡激动得飞奔过来抱了抱苏简安,“我第一次住五星酒店啊啊啊!今晚你替我们好好‘谢谢’陆boss!”
新闻还报道了,财务人员的家属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家人会成为罪犯,他们更加相信网传的陆薄言为了独善其身,通过特殊手段把罪名推到了员工身上。 半晌,她才看向陆薄言:“不过,这到底是什么?”
如果她父母真的出什么事,他们大概就真的再也没有可能了。最糟糕的是,洛小夕也许会一直用虐待自己的的方法折磨自己。 在他的面前,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要带走苏简安。
他累积了十六年的眼泪,那父亲闭上双眸的那一刻簌簌落下,在半个小时里流光了。 天人交战了一番,理智最终是拉回了洛小夕的手,她转身,决然离开。
“……陆先生和我老板,”许佑宁有几分犹豫,还有几分好奇,“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挺好的,是这样吗?” 陆薄言这一去,面对的,不再是原来风光无限的陆氏。
苏亦承松了口气,去敲苏简安的房门,苏简安也许担心是陆薄言,一点声也不出,他只好说:“是我,陆薄言已经走了。” 而就在那几年的时间里,他认识了穆司爵,认识了沈越川,和他们成为了朋友。
苏亦承突然发现,哪怕是洛小夕还不肯原谅他也无所谓了,只要她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。 “你是商会范会长的干女儿,A市的金融大佬几乎都要给你几分薄面。”康瑞城笑了笑,“陆薄言不是看不到你的价值,他只是自负。”
陆薄言不知道该怒还是该解释,咬着牙问:“你相信她的话,相信我会做这种事?” 韩若曦环视了眼偌大的商场:“也许找不到了。”
调整好情绪,苏简安意识到陆薄言还需要出去应酬,把西装外套脱下来还给陆薄言,主动拉着他回到宴会厅,挤出笑容去面对苏洪远一家三口和其他人。 出病房之前,两人很默契的一语不发,到了电梯口,韩若曦终于凶相毕露,圆瞪着美眸盯着苏简安:“你在搞什么鬼!”
陆薄言放好医药箱重新躺回床上,见苏简安孩子似的捂着伤口,拿开她的手,也用哄孩子的方式哄她往她的伤口上吹了一口气。 交易的时候他出乎对方意料的要求全部验货,对方以时间紧迫为由拒绝,他说:“那好,随机验货。”
苏简安不自觉的笑起来,手圈住陆薄言的脖子,安心的趴在他的背上,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残阳。 沈越川的背脊突然发凉。
“谢谢。”没了以往的活力,洛小夕的声音里只剩下无尽的干涩。 “你还没反应过来?”苏亦承摇头笑了笑,“薄言的杰作。”
“简安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”陆薄言的声音冷得令人发颤,“跟我说实话,或者跟我回家。” Candy笑得欣慰,“希望她能用成绩证明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