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英宏怎么可能听不出穆司爵的弦外之音,指着穆小五说:“要是我家的畜生这么不长眼,我早叫人一枪崩了!” 许佑宁一怔,整个人被抽空了一般愣在原地。
当初穆司爵要她调查阿光,她就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,今天终于知道了。 洛小夕搓了搓有些冰的手:“不知道有没有,但小心最好,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被拍到和你在一起。”
她折身回自己的小木屋,一步一郁闷的踹飞地上的沙子。 “我敢来,就有把握不会让他发现。”康瑞城灭了烟,走到许佑宁的病床边,看了看她打着石膏的腿,“疯了的人是你!”
恐惧像蔓延的藤蔓,一点一点的缠绕住许佑宁的心脏,她藏在被窝底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,目光穿透浓黑的夜色,和曾经令她如痴如狂的男人对视。 “不,我还要去个地方。”许佑宁擦掉眼泪说,“孙阿姨,你跟我一起去吧,就当是送外婆最后一程。”
“许佑宁,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?” “事情很简单啊。”许佑宁似绝望也似自嘲的笑了一声,“穆司爵早就怀疑我是卧底了,前几天找借口把我带到岛上,然后派人来我家搜证据。他的手下把我这几年的事情统统告诉我外婆了,我外婆承受不起这么大的刺激,在去医院的路上走了。”
陆薄言在和人交谈,苏简安站在他身边,保持着微笑,不说什么,但那种信任和依赖毫不掩饰,陆薄言也不忘用手护着她,哪怕在这种场合根本不可能有人撞到苏简安。 许佑宁点点头,旋即笑起来:“不过亦承哥打算结婚,还有你怀孕的消息我都告诉她了,她很高兴,还说要来参加亦承哥的婚礼!”
看完新闻,陆薄言的眸底掠过一抹冰冷,手指一动,手机退出新闻界面。 “我……”许佑宁有些乱,沉吟了好一会才接着说,“我经常跟阿光一起去办事,他很尽心尽力,还总是说这辈子最崇拜的人就是你,他总是处处为你考虑……不可能是他。”
“刚才我以为我们只是前夫妻,哪来的立场问你?!” 尽管还是平时那种对许佑宁发号施令的语气,却掩饰不了他心底的的惊慌。
从小到大,穆司爵都不知道那是什么,就算偶尔他表现得很有风度,也是因为利益需要。 许佑宁一度羡慕,现在却觉得麻烦死了,像她家一样在偏僻的小村落里多好,空气清新,马路畅通无阻,想去哪里一踩油门就到了,都不带刹车的。
接受许佑宁是他这一辈子最脱离理智的决定,虽然他有一个完美的借口报复。 “七哥!”其他人明显不放心穆司爵和许佑宁这个卧底独处。
“许佑宁,醒醒!” “刘婶。”苏简安叫住刘婶,摇摇头,“我看过他的日程安排,他下午有个很重要的会议,不要打扰他。”
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,许佑宁微微心动,要不……跟着医生溜出去算了? “我又不是编剧,哪有天天编故事的能力?”沈越川不想纠缠,直截了当的说,“我是打算今天就告诉你真相的,既然你已经知道了,我就不费力再解释一遍了。”
“你的病历已经转到私人医院了。”陆薄言见招拆招,“我们住自己家的医院,不算浪费公共资源。” 一次是偶然,但一而再再而三,就是有问题了。
话音刚落,不适感突然又传来,苏简安护小|腹,缓了好一阵才缓下去,但身上的力气就像消失了一大半,整个人又乏又累。 有生以来,穆司爵第一次逃避问题。
双手搭上沈越川的手,借着他的力,萧芸芸终于顺利的下了快艇,没走几步,就看见苏简安和陆薄言手挽着手从远处走过来。 “打了麻醉,要到明天早上吧。”医生说,“你要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儿,可以请个护工。”
她另一只手抓着沈越川的衣摆,哀求道:“让我下去!沈越川,让我下去!” 她不叫他七哥,而是直呼他的名讳。
穆司爵挑开许佑宁正对着他的枪:“子弹还没上膛,这样对着人是造不成威胁的。” “你骂的是这里除了我之外的那个人?”
空气中,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暧|昧因子。 想到这里,萧芸芸的心底莫名一动:“沈越川,晚安。”
“我自己!”许佑宁一本正经的说,“不开玩笑,我去演戏,绝对能抱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回来!” 穆司爵明显听懂了,不以为然的勾起唇角:“全部叫出去了……你们确定?”